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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高鲁东,运动员出身,
参加过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,
后来成为国家队教练。
不过在培养出很多亚洲顶级运动员,
这样的职业巅峰之时,
他却选择从体制内辞职,
放弃了让他风光无限的名誉地位。
他放弃了许多人求而不得的东西,
离开时领导、队员无不挽留。
他却说:这个职业已经走到头了,
世界那么大,还有许多东西想玩。
当时没有人想到,
多年后他竟做了建筑设计师。
他从未学过建筑设计,
将近40岁却半路出家,
开始了他作为建筑设计师的生涯。
通常看来,已经过了职业转换的黄金期,
而且没读过建筑专业,
成为建筑设计师更是难上加难。
高鲁东总是面对这样的质疑。
不过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时,
他却总是笑笑说,
你见过古代的建筑工匠上建筑学校吗?
你不得不承认,
一个出色的建筑设计师,
要是有着超出普通人的天份,
即便不是学校培养出来的也能做好。
破烂坍塌的老房子,
甚至是牛棚猪圈,
被他改造后,
都会变得独具韵味、触动人心。
更神奇的是,
凡经他手改造或新造的房子,
往往成为自带流量的目的地,
原本偏僻破旧不为人知,
改造后不做宣传却人流如织。
人们说不出他造的房子哪里好,
却甘愿一去再去,
想要住在他改造过的民宿或禅房里,
感受空间抚慰人心的能量。
杭州大清谷、大理寂照庵,莫不如此。
他曾跟随父亲在部队大院生活多年,
那是民国时期欧洲人建的军用机场,
房子全是欧式风格,
由石头建造,极富古意。
成为建筑设计师后,
很多灵感都从那时候的记忆中迸发而来,
那是一种经过时间洗刷后,
富有生活气息的建筑想象。
他作为建筑设计师,
崇尚”最高的设计是没有设计”。。
即使造新房子,
也与周围的山川草木相融合,
不显露过分的人工雕琢,
像本来便长在那里。
古老的房子、书法、
对宋明山水画的研习,
融汇成他建筑中的“侘寂”之风:
不追求花哨浮躁之物,
静心于不加雕饰的质朴单纯之美。
他从不追求看起来高大上炫目的设计,
花岗岩、水晶灯、一整面的大玻璃,
这些富丽堂皇的效果他不会做。
他却会保留院子里本来就有的井、
屋顶上古旧的瓦片、墙壁上的斑驳……
被称“中国最美寺院”的寂照庵,
就是他用5000块钱改造出的。
改造所需的绝大部分材料,
要么就地取材,
要么捡废弃之物,
或利用原有的东西改造。
书法对他做建筑设计的影响很大。
他说:书法跟建筑都是相通的,
在开始之前都要想好,
怎么去搭建结构、怎么布局,
不能填得满满的,肯定要有留白。
他将大理的寂照庵改造完毕时,
见一面墙壁留白太多,
用刷子提笔便写了一个“禅”字,
却成为寂照庵里引人注目的一处存在。
行云流水、自由挥洒的“禅”
阳光照下来刚好打在这面墙壁上,
与黑色的字、白色的墙明暗交织,
光影之间禅意盎然。
寂照庵与自然紧密相连
几乎让每一个走进来的人惊叹:
在这个山高树茂、风摇影移的地方,
竟然有这么美、这么静寂的小院子!
口口相传中,
寂照庵从冷清变得热闹,
成了大理的地标。
它自然舒适、不落痕迹,
似乎可以坐在任何一个角落,
听风听雨,听松涛阵阵,不愿离去。
为了给自己和家人造一处理想的住所,
他动手改造了很多老院子,
既有洱海边的观海之院,
也有苍山下安静隐逸的老宅。
但他一再陷入自己带来的怪圈:
无论在哪里,他选中的地方、改造的房子,
总是会从无人问津变成门庭如市,
以致宁静消失、房租上涨、房东想要毁约……
他不得不像个流浪者一样,
每隔几年就往更偏僻的地方搬,
找更破旧的院子改造,
并把外观造得隐蔽、不易被人发现。
如今,已经57岁的高鲁东依然忙碌,
找他做建筑设计的人很多,
他也一直想要造一处梦想的家。
依山傍水的山坡上,
前面有蜿蜒的溪流,
视野开阔,就在坡上盖一座房子。
房子不大,再养一群狗。
他一辈子都在追寻这个梦想。
没有人是无根草木,
人对房子的依恋是与生俱来的。
房子象征着家,
家既是人们生活的地方,
又是情感的归宿。
放低自我,
与天地自然相融合,
如此过一生极好!